【次瓜】番外/相思成疾

她如同独一无二的宝石,我明知她强大温柔,可在我心中是那么脆弱,仿佛轻微的磕碰都能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

亲亲合集来了!

1.头发(思慕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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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“阿尼亚,我暂时回不了家了。”


     达米安坐在她对面切着盘子里的菜,睫毛微扇,低头不再言语;刀叉与碟子交错碰撞,轻声脆响。


     “次子要出差吗?”


     虽说达米安繁忙,但外出却不算频繁;如果她愿意,即使工作需要离开本市,他都会和她一同出行;平时更是傍晚准时回到家中。要不是经常在电视里看见他的新闻采访,阿尼亚都怀疑这人是不是丢了工作——每天穿着正装出门晃荡消磨一天,卡着点儿假装工作完回家。


     “…并没有,我就在本市,要面见官员。”话从缝隙里挤出来,显然是不想透露更多信息,还特地把心声拦得严严实实,“大概要三周左右…”


     达米安有不想让她知道的事,她也不再深究。可他们很少分隔如此长的时间。


     三周,其实也就是更新三集间谍连续剧的时间罢了。阿尼亚砸么着嘴里的牛肉,酱汁浓郁鲜美;听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熬,转瞬之间就过去了。


     他抿着唇,一声不吭。这次的会面确实不同于往日。众多证据指向那官员与近日查出的跨国犯罪组织有所联系,地下赌场背后的靠山更是与他有所契合,据说本人作风混乱,留恋美色。他已经令安全部去搜集证据调查了,但此人做事严谨,否则不会现在才露出马脚,收获匪浅。


     如果在平时,他可能会选择继续和阿尼亚搭档合作。毕竟她的能力毋庸置疑,长久以来建立的无言默契锦上添花;但如此不明底细,他着实不想让她冒险…




     清风徐来,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,直打在阿尼亚脸上。


     达米安走了,床单和被子还被特地整理好,平整得如此寂寥。


     她爬起身,默不作声。洗漱,吃饭…一切照旧。白天照样吃吃喝喝,趴在沙发上看任务细节,出门处理一圈,与夕阳同归。


     门外的日光洒进昏暗的家中,沙发的形状朦胧,再向深处只是一片死寂。


     阿尼亚打开灯,把外衣和包扔到衣架上。达米安并未聘侍者,因为阿尼亚不习惯,且不喜欢在家听见他人的心声。她抓起一个苹果瘫在床上,打开电视,正好是连续剧的开播时间。画面溜过,轰鸣声、对话声,串不成完整的剧情;她只是机械地啃着苹果,拎着吃剩下的核晃荡发呆。


     浑身像是抽卸了劲,辗转反侧,怎么呆着都不舒服,却只有瘫着的心思---她拿起文件,却记不清目标;拿起新买的水果,洗了两下就失去了兴趣;摆弄着企鹅玩偶,两下便垂下手去,暗自吐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。


     “至少来个电话啊…”




     阿尼亚沉入工作,连她的上级都暗察出不对。她平时更像无拘无束的风,能力出众,但随心而动,只挑着自己感兴趣的任务参与;虽常被卷入无端的事件,却乐此不疲。这一周不分三七二十一,包下了分部剩下待办的工作,下到枯燥乏味的整理材料,上到抓捕潜入,更是一改常态泡在办公室里,留到深夜。如此高频的出现程度,同事都深感异常。


     此时是和平年代,工作量并不巨大;被阿尼亚昼夜不分地处理,眼看就要到了头。


     “…福杰,你回家休息吧,我通知你再来。”她的上级实在看不下去这种透支的工作法,其他人都趁机享得清闲,“不好好休息会让人担心的,如此简单的道理你也知道吧。”


     她被甩包赶出了门,只好拖着步伐漫无目的地瞎逛。正缝节日将至,车水马龙,到了饭点更是熙攘。人们挽臂结伴,开门的铃声连绵不停。阿尼亚不断错身相让,被夹在中间人群中,飘忽如浮萍。店面中的商品琳琅满目,欢庆的音乐在开门的瞬间传响出声,伴着喷香的麦子气息、液体搅拌声、接待谈话的交谈。


    她很想换换心情。虽不想承认,但达米安的离开惹得心神不宁无心做事,说出来都不像样子。工作的忙碌确实可以麻痹自己,但效果也随之下降。她确实该休息了,即使在工作时,她也能分心去思念他了。


     很可惜,节日的快乐并没有感染她。她没什么心情,更没什么胃口。担心她的人不在,繁华忙碌的街道与她没有了联系。





     还是那片熟悉的寂静,寒气顺着毛孔深入四肢。她躺在沙发上发呆,不自觉扫视各式各样的东西——他买的装饰、她送他的外套、只是装饰的月历有了实用价值,日期被红圈画出,距离一笔笔划去的日子还有一行多的距离。空白乍眼,她转头不再看它。


     壁炉火光跳跃。她不习惯这份寂寥,不习惯这份心情。孤单的时间太过遥远,几乎已经快被遗忘了。她习惯了达米安在的时间,习惯了将所见所闻都讲给他听,习惯他的气息充斥在房间里,以及他无时不刻透露出的温柔。


     她举起手。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闪着璀璨的光。它时常是温热的,达米安经常摩挲它,把它包裹在手心里。闲时,忙时,不自觉地伸手牵着她摩挲。


     她说不清两人谁更依赖谁。平日里总是他主动牵起她的手,牵着她去书房,拥着她工作;她还笑过他黏人,只记得他脸颊火红,扭过脸不住狡辩,两天之后又不自觉地来拉她。


     现在看来,自己也一样。


     脑袋昏沉混沌,她不知自己是睡了还是没睡,在清醒与昏睡间横折返覆,逐渐失了意识。




     属于深冬的寒意闯入,随之遏停。


     来者缓步轻声,脱下被室外凉气侵染的衣物。


     女孩蜷缩在沙发上,壁炉跳动,映着她脸庞忽明忽暗。月光模糊着她的白裙,与粉发倾泻而下,垂到脚下的地毯上。


     达米安无声靠近,坐到她旁边。


     即使月色黯淡,也能看出她气色不佳,家里也不像是有烟火的样子。眼角微红,戒指的火彩映照其上。


     阿尼亚在他心中就如同这祖母绿一般。强大耀眼,坚硬又美丽,但生生不敢磕碰她,怕在她的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伤口。

 

     这一周不眠不休搜集证据,颇有成效。但那人也察觉出了不对,抓紧销毁,同时将矛头指向他,追查达米安的弱点与软肋。


     他将她保护的很好,众人都知达米安结了婚,但很少有人见过夫人真容,也鲜少有人知道他的住址。这次更甚,以防监听或者顺藤摸瓜的监察,达米安两点一线,除了工作再也没有出过酒店房门一步,润物无声,拦截指向阿尼亚的线索。如果不是得知阿尼亚昏天黑地地连续工作了一周多,他也不会冒着风险布下掩饰,只身在深夜来看她。


     他看她一呼一吸,在月光下恬静脆弱。只是起伏又无尽反复的画面,可他移不开眼,贪婪地望着眼前的人。


 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泪水忽然涌现,凝聚成珠,顺流而下。双手冰寒,她睡眠本就不好;他想为她抹去泪水,想唤醒她拥抱她,想和她无言相拥睡去;可他现在不敢碰她,只能看着泪珠划过鼻梁,与另一侧的泪珠交融,探入她散落的发中。


     达米安捧起垂落在地上的发丝,轻轻细捻,目不转睛地望着她。


     一吻轻落,诉说心中无尽的思念与割痛。


     “我马上就会回来了…阿尼亚,让我们都再忍耐一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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